×
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普京到底说了什么,打死你也想不到
下载军事头条看全部文章
临时任务

18。隔空走棋

小米打量着房间,房间里家具都是新的,拥挤的空间只剩一条下脚的缝,床上铺着几床厚厚的被褥,小鱼正吃力的收拾。他说:“新上级马上过来,我得去接人,这几天你准备一下,走还是留。”

“什么新上级,老先生呢?”

小米解释道:“我接到指示信号,其它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也没必要隐瞒你,我们是一个任务,还没解散。”

丁纯问:“陈列呢?”

“藏起来了,他也问你,没告诉他你的住址。”

丁纯思考片刻问:“善后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一半。”

“把陈列找来,我们三个见个面?”

“没问题,我安排个地方,什么时候?”

“这里恐怕还得住些日子,把地址告诉陈列,后天,或者再推一天。”

“十点前后,枇杷巷,巷口对着河岸。”

送走小米,丁纯在门外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潮湿的宁城更加阴郁。新上级来宁城,是走是留很快就有决定,他心里矛盾,说实话他不想走愿意在宁城工作,不是贪图这里的城市而是因为二姐。回到房间,丁纯说:“我想我二姐了。”小鱼正发牢骚,这个古老三送来这么多被褥是想捂死我。我的点心全没了,不知从哪里买的破玩意,以次充好。听丁纯想二姐就说:“我也想我二姐。”丁纯翻白眼:“美死你!”小鱼火往上撞:“再翻,信不信我把你的白眼珠剔出来。”自从经历大饼脸敲诈后小鱼的脾气日见火爆,大有披靡之势。

二姐住在城西离码头近,东风街在城西偏南。路程不远,两人乘黄包车赶往那个路口的米粉铺。丁纯琢磨不透二姐怎么与党组织联系上的,也许姐夫是自己人?不可能呀,如果姐夫是自己人根本不用费大周折。二姐身边有自己的同志?也不对,那也不能最后绕到自己这里,任他百般聪明也琢磨不透。他那里知道那个曾经不声不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姐随一大批知名文化名士从香港奔赴了延安,是大姐受组织委托从遥远的西北写了一封长信,最终寻机到了二姐手中。二姐答应为**提供情报,必须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来,她提到自己的弟弟孟丁,与弟弟几次仓促的会面她断定弟弟是**。党组织本来要派大姐前来,后来了解到丁纯的情况,认为丁纯更合适。丁纯根本没朝大姐和三姐方面去想,三姐过继给小叔很少见面。大姐从小跟着父亲做生意东奔西跑,从不评论参与时政,父亲早就断言孟家的家产将来只能由大姐经营。二姐豪放爽朗,讨厌生意场的尔虞我诈,向往自由。丁纯无所事事,喜好雕虫小技,对钱财浑浑噩噩。

小鱼见过二姐一面,还有小林。陈列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小米知道有一个给丁纯传递情报的人。他俩以后再未提及上次的行动,严格遵守组织纪律,丁纯幸运有这么忠诚的同志一起战斗。

于公于私,丁纯非常想再见到二姐。这事无法与其他两个成员商量,二姐的存在属于绝密,只能自己出面。既然组织派自己来宁与二姐接头,说明其他同志更难接近二姐。想起老马,老梁,丁河,他们运筹帷幄的能力令人赞叹。如果自己真的回到县城,假如二姐愿意联系组织却非常困难,自己去见二姐不会违反纪律。他记得丁河的教诲,主动工作,独挡一面。二姐手里一定有许多收集的情报,甚至不用收集,姐夫随便谈几句工作的话都很有份量。

为了战略牺牲战术情报,但是也得给二姐留一条线。

小鱼早就等不及了,上次米粉铺的惊鸿一瞥使她对二姐有无限的崇拜,她是丁纯的二姐,也是自己的二姐,她对二姐对丁纯的家庭好奇。姐弟俩长的一点不像,正如丁纯说的,他是抱来的。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抱来的。

当初吃米粉的小铺换了招牌,黑底金字:孟家米粉。

丁纯一看就明白了,二姐,你搞什么名堂,一个有钱的阔太,不好好相夫教子做起小本买卖。这是给自己发信号,犹如隔空下棋。

除了招牌,米粉店的一切都没变,丁纯坐在第一次吃米粉的位置问伙计:“换东家了?”伙计说才换不久。

“你是新来的?”

“是呀,先生,都是新人,您以前来过?”

“经常吃,味道纯正地道,不知现在如何?”

“东家把配方买下了,原汁原味。”

“哦,那我得常来,一般新开的店料足,做工精细。东家姓孟?”

“不是,姓黄,小的也不知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

“上两碗尝尝。”

“先生您稍等,多多照顾咱家生意。”

小鱼的眼神询问过来,丁纯说我想想。

冒出来一个姓黄的老板。二姐是借用其他人的名义开店,世界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孟家刚好开在二姐出入的路口。

伙计端上两碗米粉,米粉放在托盘里。丁纯夸赞:“上档次啦,嗯,老味道。”伙计很高兴:“没说错吧,老店的配料确实地道,掌柜花了大价钱买的。”

“可这里上街的人不多啊,不怕赔本?”

“您放心,掌柜的说过阵子把房子拾掇拾掇弄亮堂,那边的官员家眷不少,少不了进来品尝。”

很快吃完米粉走出米粉店,没必要多耽搁,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二姐的意图。二姐想见自己,这是肯定的,特意将米粉店买下来建立一个联络的机会。戏院不能再去了,风险太大,不能每次都把佣人打发出去,那地方只适合一次接头。自己不能天天来吃米粉,不过总算有一个见二姐的机会。接下来是判断二姐以什么借口什么时间来米粉店。星期天和星期一应该不会,至少这两天离不开家,照日常习惯星期一最忙碌。丁纯揣测二姐的思绪,选择间隔出门的日子只有五天,那么分成两部分。星期二四六,星期三五。他一路比画,嘴里念念有词,小鱼见状大惊:“魔障啦?”丁纯说:“我在算二姐什么日子吃米粉。”

“笨死算了,这还用算,看戏的日子。”

对呀,丁纯眼前一亮,看戏的日子顺路:“我把事情想复杂啦,小鱼,往后请多指教,我的脑洞有问题。”

“我没吃饱。”

“饭量真大。”

他的想法小鱼一听便知,小鱼却不同意,上级没有指示擅自联络违反纪律,这是原则问题小鱼不让步。他说二姐手里肯定有重要情报,否则不会大费周折买下米粉店,现在与上级失去联系,我们应该主动工作,先把情报取过来。小鱼听了也含糊起来,要不找小米商量?

丁纯说:“他俩不知道二姐的事情,陈列也不十分清楚。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上级也是这样指示我的。我觉得这样无事可做不是办法。如果我们出现麻烦二姐找谁联络。组织上又得重新布置,太浪费时间。”

“你想给二姐留一个联络地址?”小鱼聪明。

“英雄所见略同。我自己去一趟,保密。”

“不行,我反对,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这样,咱俩轮换去,反正你也见过二姐。”

“不行,不同意,还是一起去。”

星期四上午,小雨。

小鱼喜欢下雨天,尤其细雨绵绵,愿意在漫天的雨丝里大喊大叫肆意奔跑。今天就是个下雨天,倾斜的小雨下的缠绵羞涩,她挽住丁纯一路向西。

雨天里丁纯注意到许多工人冒雨干活,他们在推倒残存的墙壁,用铲子铲地或墙角的泥土,小推车将刮下的泥土倒入就近的水塘。敌人是在销毁屠杀的痕迹,一直在销毁。丁纯在县城也经历过同样的状况,在外人看来这些活路很普通,不过是一些泥瓦活。在这个城市能见到无数翻新的土壤,下面掩埋着几十万同胞的生命。同胞的鲜血已经浸透大地,一些高大的墙壁在雨水的冲刷下剥去粉刷的白灰露出深褐色的血迹,等到雨过天晴又要重新粉刷。

杀戮,这是日本入侵中国的重要手段。

雨天出门人少,哨卡显得比往日多,没走几步便遭受盘查。如果不是戒严,没有必要进行这么多的检查。丁纯似乎觉得气氛不对,随口问盘查的哨兵,哨兵说今天有大人物访问,丁纯说戒严嘛,何必这么麻烦。哨兵说戒严体现不出和平。

丁纯想返回,又怕引起怀疑只有一路走下去。小鱼很活泼,几乎想要在细雨中跳跃,而这是没有欢笑的大地天空,路人大都是公务人员打扮行色匆匆忙忙。宁城经常下雨,只是今年的雨水特别少,今天天空暂时松弛,暂时抹掉苦难硝烟。

一个卖伞的汉子背篓插满油纸伞,左臂夹着两把,右手撑开一张茶色的大伞。丁纯走不动了,他被漂亮的油纸伞吸引。如果不是日寇入侵,他一定在这样的雨天伏案读书,或发些无端的惆怅,写一行优雅的诗句。小鱼的才华在他之上,小鱼应该是一位出色的女诗人,而自己不过是文学的过客。

小鱼也被油纸伞吸引,拉拽他的袖子:“我喜欢。”

丁纯买了两把油纸伞:“不用找零。”卖伞的汉子感激的微微鞠躬。丁纯不忍看眼前下苦人的歉意急忙向前迈步。雨渐渐增大,一人撑一把油纸伞,小鱼低低的声音:“我就是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丁纯一直在逃避,他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小鱼的痴情。不答应不是不爱,是不能。大半个中国陷入水深火热的苦难里,我还得继续,我根本停不下来,我是在漆黑的夜里奔跑随时会倒下。

路上空旷,米粉店生意清淡,有几个警察和便衣在吃米粉,他们借吃米粉顺便进来避雨。熟悉的座位上有人,那个座位视线很好,可以看见十子路口**的雨雾和人。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一个黑衣警察走近:“先生,面生的很,证件?”丁纯从贴身的口袋掏出公函。“琴庄的副官?对不起,例行公事!”警察无聊的摊手回到座位。

两份米粉,一盘花生米。花生米是特意要的,需要消磨些时间,俩人慢慢吃着,寒气从闭合不紧的门窗挤进米粉店,起风了。

门一下打开,一个持枪警卫档住半开的一扇门,二姐从门外走进来。座位上的警察全部站立:“方太太!”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功能呼出区
content